空間

大年初五的夜，按時就寢，等待初六眾行業開工的

隆隆砲聲。睡得正穩時，忽聽老爺的呼喚，睡眼惺

忪中老爺立在床前，他說呼吸困難，很難受，問他

要怎麼辦?他說去醫院，燈光下老爺臉色蒼白，剎時

我睡意全消，匆忙整裝，抓件外套，拿老爺的健保

卡、車鑰匙，卻發現車門打不開，唉!拿錯鑰匙。老

爺逕上後座就躺下，車上時鐘顯示11:05，午夜街上

車輛稀少，我一顆心懸著，不敢開快車，我還沒準

備好，千萬別出事！一路上我頻頻問老爺感覺怎樣?

有沒好點?幸好他都能回應，到醫院大門口時我發現

開過頭，開到出口，倒車回到入口，又過頭，要停

車取票，再倒車取票，我把車直接開到急診室前，

問老爺能自己下車嗎?他說好多了，不看了，都已到

門口了，幾位志工也過來問需不須要幫助，我認為

還是看看也好，讓他下車，自己停車去。

到急診室，社工說老爺的健保卡有損毀讀不出，只

好付現，掛急診還是要候診，這省署醫院，急診處

只有兩位醫生，一位看小兒科，一位看內科。

在急診室，還是難免的遇到生離死別的場景，目睹

幾位家眷在一旁拭淚，陸續又來了幾位親屬，後來

殯葬業的也來了，這位往生者，好福報，讓急診室

幾位全然陌生的人送他一程!

老爺經醫生檢查，做了心電圖、照x光片，沒發現異

狀，醫生建議打個點滴，抽血檢驗，老爺說不用

了，於是，醫生開了兩天份鎮定劑，我付錢、拿藥

走人!

老爺掛急診已算不出是第?回了，不知我還能有多少

心力去應對。